都说没去过云南古茶山的普洱茶客，只能算半个。而往往写文章的人，总不愿意在别人的知识阴影下活着。于是，今年春茶采摘期间，我跟随团队从昆明出发，去往勐腊，而后又转到勐海。
一路上的见闻，还是与茶书上的描述有所出入，不是这些作者在凭空乱写，而是光阴如流水，世事常变迁。我所见到的古茶山，已经与现代科技接轨，偶尔留下的一些老宅，也是如今古茶山唯一遗留的沧桑。
其实关于云南古茶山开始变化的转折点，时间可以追溯到2007年之前，甚至更早。从当时一些“执笔者”的描述来看，对山路崎岖惊险、穷苦落后等境况多有重笔，其中很多遭遇难免让人同情心泛滥。
而如今再来看，大多是一些抨击茶农利欲熏心的文章，围绕写的点，大多是茶农不复以往那般热情、古茶树被过度采摘导致茶质下降、村寨不复以往古朴风貌、炒作之风频繁……而事实也正是如此，才值得一番深思。
像上述所说的茶农有，但终究还在少数，很多事物本身兼具两面性，这要看你从什么角度去看、去想。比如，若我们愿意站在茶农的角度去思考问题，你会发现很多事情理所当然。
首先，早期普洱茶毛料的价值还没有如今这般“疯狂”，上世纪也就几角钱一公斤，到2000年左右也才涨到2块钱一公斤。当时很多茶农衣不遮体、食不果腹，无奈之下也只能将茶园大片开荒种植茶树，如今在那些“文化流氓”眼里，倒成了鼠目寸光，手握宝山不自知。
其次，很多时候，贫穷限制了一个家庭的生活质量。所以，当茶农们有钱了自然要改善一下物质生活，而大多农民的思想，多是以除旧立新、盖新房子为主。也许这在古迹文化爱好者看来，这是文化上的一种损失，但茶农其实也有权利追求自己想要的物质生活。
最后，早年普洱茶行业低迷的时候，很多茶商到茶山收购毛料，茶农被不断压价也是常事。如今普洱茶价格年年在涨，茶农底气也前所未有的足，偶尔出现一些不待见茶商的茶农其实也无可厚非，所谓有因必有果，不过是那些茶商自作自受罢了。再说我今年茶山一行，遇到的茶农，终归是比较好客的多一些。
其实，之所以很少有茶农出来反驳，很多茶农要么并不在意这些，要么吃亏在文笔有限，无形中被一些“文化流氓”敲了“闷棍”也无力反驳，也只能无故“躺枪”。
当然，执笔者也不全部是“文化流氓”，很多现象的确值得深省。
无论如何，现在云南古树茶口感质量普遍下降，已是现象级的事实。基于此点，我曾经看过一本茶书写得很有意思。
说的是作者第一次去某座茶山，那里产的普洱茶苦口难化，如嚼黄连。但第二次再去那座茶山，发现普洱茶没有原先那般苦了，口里细细感受之下，反而有了轻微的生津与回甘。经过作者一番分析，得出了一个令人莞尔的结论：由于近年古茶树遭受过度采摘，使得古树茶茶质下降，反而让此地的口感更佳。
再就是近年普洱茶“炒作”之风频繁，普洱茶的市场价格真真假假，让消费者如同雾里看花，茶商们也越来越难以取得消费者的信任。
早年间普洱茶市场的确需要炒作，也正是因为名山、古树的炒作，才让崩盘过后的普洱茶市场再次复苏。但细心地茶客就会发现，今年很多名山头的茶叶价格较去年基本没有涨幅，一些普通山头的毛茶价格反而跌了一些。
今年云南各大茶产地长期遭受旱灾，茶叶较往年大大减产，茶质又号称近几年最好，这种情况下茶叶价格却不增反降。若这只是普洱茶价格涨到了瓶颈，还可以说今年普洱茶市场不太景气；若这是因为消费者不信任普洱茶而反馈给市场的某种信号，那便值得慎重对待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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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7年05月21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