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海的一个小茶商每次开50年代红印大铁饼都要听交响乐,结果我的书出版后,该茶商誓死力争,结果是,50年代的大铁饼终于被证实为80年代末期的茶品,结果是,该茶商喝50年代大铁饼时永远不听交响乐了。
这是学艺不精、茶叶包装学不够的一个典型例子。
普洱茶是比较复杂的,讲山头,讲树龄,讲年份,讲包装,讲仓储,每一讲都是一门大学问,每一门学问精通,都可以成为大师,都可以挣上亿的人民币。
某种程度上而言,普洱茶又是不复杂的。
举个例子,我自己喝茶,不问年份,不问山头,只喝茶汤,留待真味。我也追问包装,也追问山头,也追问年份,只不过,是一个倒秩序。茶不好喝,山头年份也就无所谓。
然而,这一点落实到茶商,却是万万做不到的,年份、包装和山头是如今市场的利器,缺乏此,卖点就丢失了。这也可以说是今天普洱茶的一个罩门,如果没有年份、包装、仓储和山头,你讲什么呢?
所以,整个老班章出名,市场上都是老班章,而稀少见到新班章茶、班盆茶、贺开茶,广别茶。落实到口感,老班章和贺开茶的确有明显的差异,然而,这种差异在“拼配”之后,又如何鉴别?
所以,88青出名,88青就源源不断,88青之父的名号则争得不亦乐乎。
所以,干仓、纯干仓老茶不断问世,各种纯干仓老茶的理论研究不断问世。
总而言之,普洱,的确是一种需要学习的茶。
普洱的复杂性,不仅仅是销售末端的各种年份、包装、树龄的鉴别。而是在初制的第一个环节,采摘环节即可显。今年的茶山,鲜叶收购的方式又有部分恢复成毛茶收购方式,原因在于茶农若是自己采茶,则挑选仔细,老叶不采,败叶不采,毛茶制成,油润乏光,显毫而黄片少。
轮到茶商的鲜叶采摘,则能采即采,老梗老叶也一劲采光。制成毛茶,粗枝大叶,色弱而黄叶多。两相比较,宁愿直接采购茶农的毛茶还划算。
从茶树到加工,到仓储到品牌到渠道,普洱茶,千变万化,原本有迹可循的事,一旦经过“茶文化”的加工,又变得复杂。
一开始的时候,我与大家一样,作文喜欢往高处走,坐在电脑前,就仿佛坐拥世界,俯瞰世界,其实狗屁。
茶就是茶,没人去玩它,它就是树叶子,比如布朗族的酸茶,不就是汉族的酸菜么?至于那么让人五迷三道吗。